月季花散文

4545****

朱自清的《匆匆》

走過四季

我曾只身走過色彩變幻，冷暖交替的四季。
品嘗著生命長河里一逝不再的個中滋味，五蘊皆滿；
體驗著飛舞流光中不可復制的沉淀芳華，憶海成舟。
踱步在歲月海灘，撿拾潮汐來去后，那些星星閃閃的記憶貝殼。
——題記
【童年的夏季】
馥郁盈芳的夏日清晨，沐迎初曦，輕攜微風，登上綠茵茵的山崗，鶯燕聲聲的山谷濃得化不開的氤氳霧氣，渲染著連綿起伏的遠蒼近翠成一副立體寫意的丹青水墨。相溶于自然的奇妙，小小的我探索游走于山水縱橫的畫卷深處，樂此不疲。倦了，匍匐或仰臥在柔軟草香的綠毯上，眼光融入那片蔚藍，深邃的蒼穹總有無法言說的魔力讓我沉沉失神?！挥X的迷醉在天馬行空的幻想國度，幾個小時甚至一天的光陰這樣塞滿。飛鳥林花草木，澗石溪流丘壑，藍的天白的云，是忠實伙伴，也成了我一生心靈得以肆意放逐的精神家園。那些年的夏季，奶奶的家，我的童年這樣孤獨而寧靜的度過，卻是無比愉快的，因為內心的豐盈。
至此，萬分感謝！我有了一個可以稱作美麗的情結。就是自然而深沉的愛著漫漫芳草的綠色原野，那些山山水水的塵俗之外，歸屬自然的生機無限的一切，一切……
不曾忘記我生命里最初的愿望，就是能在長大后訪遍萬水千山，游歷世界各地。直至今天，總有許多人不明白，為何時光可以寂寞寧靜而又愉快無以言表的呢？我卻越來越深深慶幸和感謝有一個山水結伴的孤寂童年。不知是否因此，也多少奠下了我性格的某些基色。
【少女的春天】
青春年少的日子，放下書本的暖暖午后，幾曾來到校園附近新綠的楊柳岸邊，陽春煙景惹人沉醉。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都傾泄著快樂的聲音，每一個事物都洋溢著愉快的表情。柔白的飛絮在春風中婀娜著舞姿，親昵而調皮，粘上衣袖、發(fā)梢、眼睫毛，擁擠著撲到腳下翻滾成不濕腳的浪花和松軟云朵，輕盈地躍入水中逐波遠去……
佇立岸邊，低首凝視自己水中的瘦小倒影，在一圈圈擴散開去的漪漣中，不斷漾碎，又完整……偷偷看著清澈流波中那個彼岸的玲瓏少年，把自己站立成寂靜的風光。
——寫在臉上的淡淡相思，多少個日子的無言守候，始終沒有說出的話語。
——還不夠長大的我，懵懂的猜測，似有若無的思戀，悄然滋生，卻是在不知過了多久以后才漸漸領悟
經(jīng)年以后，化作時光載不走的一扇心窗，亙久播撒著那片粉紅的陽光，溫暖著一隅心田。那一季的春光，從此鐫刻成不再卸下心頭的記憶珍藏。
【秋天的童話】
印象最深的是離家讀書時學校后面的黎明山，秋季是最美的季節(jié)。秋季的山林，在教室的窗口望出去宛如鑲上邊框的一幅時時變換著的色彩明艷，質感生動的油畫。教學樓下面就是橫穿城市的母親河，河對岸那片山林，在金色的陽光下錯落著一片紅黃斑斕，和藍天一起映入水中。置身其中，身心愉悅，讓我常常想起周潤發(fā)和鐘楚紅的《秋天的童話》。
幾個女孩子會說：我們也是這片美麗自然里的公主，真的像公主一樣驕傲愉快，那樣的感覺穿越時光越發(fā)清晰了。記憶的感覺，其實真的是越遠越因為對其魅力的無法忘懷而越加清晰，越近的反而因為忽視而模糊。
我經(jīng)常會看到寫生的畫師或學生，幾個小時的耗在那里，也會經(jīng)常在放學后跑去欣賞，艷羨著他們的才氣。后來慢慢結識熟悉了，也會時有不知深淺的去涂上兩筆顏色，竟然有人說：感覺不錯，孺子可教！
其實學過幾天素描，就幾天，也許天性喜歡吧，對于審美的東西格外敏感。而且我的美術老師也強烈建議我繼續(xù)的，他肯定我的天分，考學的錄取通知書下來，我就放下了，再沒拿起。這些瑣碎的接觸在日后工作時，竟然用到了，我那個女強人的董事長逼著我設計了幾套晚裝禮服，幸好她還算滿意。曾心血來潮，為那片山林寫過一首詩《心的港灣》，內容記不得了，后來還在學校的報紙上留下腳印，很開心了一陣。
后來畢業(yè)了，工作了，卻很是懷念起不經(jīng)意的在校時光來。秋季的童話山林依然自我輪回，那片色彩和時光，卻因為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成了我的記憶畫廊。
在女子春情發(fā)動的年齡，在人生百花綻放的季節(jié)，愛情的力量浸潤了，發(fā)揚了生命。
就像一條地下的潛流，包圍了，淹沒了生命，使生命永遠如癡如醉。
這時，愛情有各種形式，但是只要求獻身，要求滋養(yǎng)別人，
一有借口，純潔清白深入心靈的肉欲就會化為各種犧牲。
愛情曾使我成了親情和理想的犧牲品，全部的激情只在傾情投入里等待著另一個轉化……
【雪季的菁華】
雪季的來臨于我總是心生畏懼的，我格外怕冷。出了溫暖的房間手腳便很快失去知覺，仿佛血液在寒冷中將身體凝固成塑像石膏。即便如此，絲毫不妨礙我對雪及其所創(chuàng)造的童話世界的摯愛。置身雪中，人雖僵冷，思緒卻開始張狂！
北風肆虐，大雪飛揚，白茫茫如煙幕籠罩天地，蕭殺的詩意彌散人間，人間沒了一絲煙火氣。曾相邀朋友登臨雪山頂，不是高山，所以無法稱其為雪峰之巔。漫山遍野銀裝素裹，倒也別有韻致，只是更加激起我對西藏雪峰的向往來了。我會想起倉央嘉措：住進布達拉宮，他是雪域之王，流浪在拉薩街頭，他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南方新年是無雪的晴朗天氣，我們幾個相熟的同事和朋友去游園登山，看開得燦爛的桃花和金桔子樹。我采摘幾朵桃花，身邊的朋友笑著讓我放到他的衣兜里，另一個朋友笑著說：這樣來年會交桃花運，我無語。后來我們談起西藏，倉央嘉措，布達拉宮，談起雪山。
忽然有一天，索要桃花的朋友說想去西藏，帶上我，他也愛著這個傳說。
“主意不錯！憑什么帶著我去？”只問了這一次，然后在他所有溫情的行為里默默疑問著等待回答……
——只差一句話，一切就是完美的。
我開心著也寂寞著，日子這樣過去很久，終于無果，西藏沒有去，也沒再登過雪山。一個女孩子的闖入成了我決定離開的催化劑。轉身遠去的我很快盤起長發(fā)，傾囊心語呼嘯著傳來了……
我聽著讓他保留那句話的理由，無關其他，我欲哭無淚……
我的離開他萬分突然，我終于沒回頭卻無盡黯然，無法跨越的距離豈止是千里之外？
那些時光，大多時候，身處繁華，心卻游離在喧鬧之外。
我聞得到身邊南國繁花似錦的芳香氣息幽幽傳來，我無視他人的眼神追隨，唯有靜心等待。那時那景，時至今日，一個未竟的約定拋棄了繁華，永遠的把這段時光的感覺定格在雪季的錯位記憶里……
風雪女神與我結緣青春，那一季的人生菁華，如同雪的特質，刻上了雪藏的印記。
未付流水，而是固執(zhí)的散落在飄雪的無影里

　　《冬天》
　　冬天是靜默的季節(jié)
　　爺爺總是獨自坐在冬天的墻邊
　　默默無言
　　陽光用溫和的手
　　撫摸著他核桃一樣蒼老的臉
　　像慈祥的母親
　　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孩子
　　冬天是落雪的季節(jié)
　　雪花像神秘的白蝴蝶
　　紛紛揚揚來自遙遠的天國
　　我的爺爺在靜靜的雪夜里
　　講起他小時候的故事
　　他快活得也像一個小孩子
　　心里充滿了無限溫暖
　　就像我們在憂愁的日子里
　　突然想起了郊游的春天
　　其實誰也不知道
　　爺爺在冬天想著什么
　　但他的故事告訴了我
　　他離開自己的童年和老家
　　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遙遠……

　　《想念冬天》姜自華

　　其實冬天很優(yōu)美
　　樹林干凈簡潔
　　陽光隨處設置營寨
　　山前山后兒童嘻戲的身影
　　也讓人聯(lián)想起藤架下
　　長長絲瓜的姿態(tài)

　　打盹的老者陽光下
　　忘記設置崗哨
　　此刻你潛進內河
　　捕捉于跳動浪尖上的憂傷
　　而我的河床枯干龜裂
　　深入他祖輩的血液
　　編鐘演奏出晨曦
　　滾動著的露珠
　　風中荷葉清新舒展

　　其實冬天很優(yōu)美
　　自然界脫去一件件外衣
　　露出赤裸裸的靈魂
　　潛伏到冬的骨髓
　　可以聽早春撥節(jié)的聲響

　　《南方的冬天》

　　南方的農(nóng)村,秋后留在野地的就是鐮刀吹過的傷痕
　　等到來年春風的呼喚
　　又開始孕育夢想
　　也許 我們的人生不也一樣么?

　　稻草人散漫地身躺一地
　　純粹有組織無紀律
　　過往的目光橫掃不出它們內心
　　空虛與焦慮
　　在風雨中逐漸老去最腐化
　　無須談論健康與成就

　　也許就這么一個角落
　　你發(fā)現(xiàn)了它
　　鮮亮得有點刺眼
　　固執(zhí)地也季節(jié)背道地而馳
　　可它依然點燃了你內心柔弱處
　　希冀剛強

　　平常得像你眼前飛過的一張紙
　　也許它不能代表什么
　　至多是展示了一個蕭條的農(nóng)村景象
　　可它給了許多人生命與希望

　　〈冬夜〉特拉克

　　雪花在窗外輕輕拂揚
　　晚禱的鐘聲長長地鳴響
　　屋子正準備完好
　　餐桌上正備滿豐盛的筵席
　　漫游的人們，只有稀少的幾個
　　從幽暗道路走向大門
　　恩惠的樹木閃著金光
　　吮吸著大地之中的寒露

　　漫游者靜靜地跨進
　　痛苦已把門檻變成石頭
　　在澄明耀眼的光明照耀中
　　是桌上的面包和美酒

　　〈冬天的雨〉

　　冬天的第一場雨
　　輕輕柔柔地下著
　　如絲若縷
　　把江南水鄉(xiāng)
　　揮灑成了
　　一幅水靈靈的畫
　　一首濕漉漉的詩

　　季節(jié)的橋頭
　　已望不見秋天
　　遠去的身影
　　而如煙似夢的冬雨
　　卻仍有秋的清麗風韻
　　細細密密地織一件
　　華麗而透明外衣
　　使冷漠的冬
　　也充滿浪漫詩意

　　迷迷蒙蒙的雨霧
　　朦朧了鏡花水月
　　淅淅瀝瀝的吟唱聲
　　浸潤了夢中
　　纖塵不染的綠地

　　盡管
　　季節(jié)已漸漸走向荒涼
　　蕭條與頹廢
　　正伴朔風而至
　　然而
　　我卻從這一場微涼的冬雨里
　　讀到了
　　冬季清新的序言

　　<雪花的快樂>
　　徐志摩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飏，飛飏，飛飏，——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飏，飛飏，飛飏，——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飛舞，
　　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里探望——
　　飛飏，飛飏，飛飏，——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籍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雪呵，冬天童話里的精靈>

　　冬至四九初到，雪花便鼓足了勁沸沸揚揚地落個不停。一夜的功夫，便見滿山滿野的一襲白色，樹枝上罩著白色的外套，地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仿佛是蓄了幾冬的力量，又仿佛是要給沉醉在新年的人們留個念想，就在人們已經(jīng)忘卻了去冬的寒冷時，雪花卻又重整旗鼓，鋪天蓋地向人們襲來。

　　滿山滿野的白色惹喜了人們的眼目。就在昨天，還只見山上光禿禿的一片，樹木和野草在泛著蒼白的顏色。人們習慣了一冬的白血病似的臉龐，一夜醒來，卻被眼前的白色驚得目瞪口呆。那白色，亮得出奇，亮得耀眼，天空也被它們照得格外的鮮亮。吸一口氣，鮮潤的空氣便直入你的心扉，浸透了你的骨髓。恍惚中，你仿佛置身于蓬萊仙境，空氣里也似飄逸著一股特有的仙氣。心上太多的沉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雪花澄凈了許多，一時之間恍如身處美麗童話之間，眼角中飛舞的不是六角形的雪花，而是童話中的美麗精靈了。
　　撐開手掌，就可以將童話中的精靈握于手中。雪在襟袖之間，它帶給人們的豈止是美的視覺感受，分明還有那蕩滌人思想的純潔和那浸透人心靈的美的希望。眼望一覽無余的白色，心中澄澈如一碧萬頃的湖水。所有人生的不如意，都被這一襲的白色浸染的透明清亮。痛苦、愁悶、失落、悲傷，這些所謂的沉重都將在白色的天際中消失。

　　掬一口雪，將它送入自己的口中細細品嘗。雪在口腹之中，品嘗的豈止是它的冰涼，分明還有那淡泊寧靜的執(zhí)著。雪在屬于自己的季節(jié)到來，從來都是與世無爭。為大地披上銀裝，讓山川戴上華霜。它用它的潔白無瑕、用它的恬淡自然向世俗挑戰(zhàn)。在它的面前，鳶飛唳天者、經(jīng)綸事務者都會厭惡其追逐名利之心，心境也會變得豁達樂觀起來。
　　雪！你挹了人們的眼，所有的人都因你而明眸善睞了；雪！你潤了人們的肺，所有的人都因你胸懷博大了；雪！你濕了人們的心，所有的人都因你純潔明朗了。
　　雪呵！我若能裁你以為帶，我將送給那月宮里寂寞的嫦娥。她定會在夜間飄臨，為人間舒袖舞蹈。
　　雪呵！我若能將你一生珍藏，我定會呵護你，擁抱你，掬你入口，入我滾燙如炙的喉嚨，滋潤我的心扉。我也想輕輕攬你入懷，將我的溫暖注入你的心田。我用雙手搖蕩，把你放入我的手心，也放入我永遠的心中。
　　雪呵！冬天童話里的精靈

時光不老，我們不散

季羨林散文
《季羨林散文》共分六部分，收集了季羨林先生的散文精品。季先生的散文有著濃厚的底蘊。“真”與“樸”是季先生散文的兩大特點，也是其散文的獨特風格。季羨林散文是美文與華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賞這佳作，又為珍藏饋贈之上品。

散文集《天竺心影》、《朗潤集》、《留德十年》、《牛棚雜憶》、《季羨林論人生》、《病榻雜記》等
作品《黃昏》、《清塘荷韻》